大健身
小作品 |
大健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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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義 |
割命無罪,造反有理 |
場合 |
支圈 |
評分 |
∞ |
「大健身」為浪人群體對毛臘肉主導的文化大革命的蔑稱,語出江青等人在各地宣傳迫真馬列斯臘邪教時常喊的「運動啦!運動啦!」,是浪人群體對支那壓迫史的苦中作樂的稱呼,也可用於規避真理部審查。
據不同學者研究估計,大健身期間支那地區死亡人數約為200-2000萬不等。在10年狂熱的健身中,各地群眾熱衷運動而忽略了其他方面的發展,因此經濟停滯不前,知識分子遭到迫害,中華文化受到嚴重筍絲。而真理部至今未完全承認他們在健身中的過失,也有諸多毛左熱衷於為健身和毛臘肉開脫。
文化筍絲
大健身將絕大部分中華文化付之一炬,唯獨留下了至今為止已持續2217年的秦制,為後繼天子繼續發揚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支那特色專制主義指明道路。
上山下鄉
上山下鄉運動(簡稱上山下鄉),又稱下放插隊、下鄉插隊、插隊落戶、插隊勞動、知青下工、插隊等,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歷史上的一場政治運動,發生於1950年代至1978年、在文化大革命時期達到高潮,期間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組織上千萬的城市知識青年(簡稱「知青」)到農村去定居和勞動、「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
歷史
上山下鄉運動最早可以追溯到1955年。1955年,河南省郟縣一批中學生回鄉參加農業合作化運動,被[毛澤東|毛臘肉]]親自題寫按語讚揚。之後,這番精甚細膩的按語被廣泛用於動員知識青年離開城市去鄉村鍛鍊。
真正有組織、大規模地把大批城鎮青年送到農村去,則是在文革期間,中共中央主席毛澤東決定給紅衛兵運動踩剎車的時候。
1968年,紅衛兵運動已經持續兩年多,儘管毛澤東等領導人已經一再呼籲「複課鬧革命」,要年輕人回歸正常生活,但覆水難收,社會震盪和混亂仍然無法制止。到1968年暑期,大學仍不招生,工廠仍不招工,1966到1968年的三屆高中畢業生共400多萬人留在城中,失學、無業,成為亟待解決的社會問題。
1968年12月22日,《人民日報》文章引述了毛澤東指示:「知識青年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很有必要。」隨即開展了全國範圍大規模的知識青年「上山下鄉」活動,1968年當年在校的初中和高中生(1966、1967、1968年三屆學生,後來被稱為「老三屆」)幾乎全部前往農村。文革中上山下鄉的知識青年總人數達到1,600多萬人,共有十分之一的城市人口來到了鄉村。這是人類一次反都市化的行動,工業化期間發生從城市到鄉村的人口大遷移,此類非正常的行為乃是現代歷史上所罕見,而某些臘左試圖修改歲月史書,強調上山下鄉的正確性與合理性,與真理部所做的也是別無二致了。
1968年底,中蘇關係對立,毛澤東向全國發出了「全民皆兵」、「招之即來、來之能戰、戰之能勝」、「備戰備荒為人民」、「深挖洞、廣積糧」等一系列關於備戰的指示。城市裡開始修建防空洞,沿海地區不少軍工企業紛紛西遷。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各地組建了以知青為主要成員的大量「生產建設兵團」。生產建設兵團雖有屯墾的功能,但卻非正規軍隊,它同時兼具安排城市失業青年就業和備戰的目的。從1969年初到1970年,原有的「黑龍江生產建設兵團」大規模擴大建制,同時新成立了內蒙古、蘭州、廣州、江蘇、安徽、福建、雲南、浙江、山東、湖北共十個「生產建設兵團」及西藏、江西、廣西的三個農墾師,加上50年代組建的新疆生產建設兵團,全國共有12個「生產建設兵團」及三個農墾師。從50年代中期到70年代末,前後經歷25年,知青總數達2000萬人左右。
進入70年代以後,開始允許知識青年以招工、從軍、考試、病退、頂職、獨生子女、身邊無人、工農兵學員等各種各樣名目繁多的名義逐步返回城市。到70年代後期,出現了大規模的的抗爭,知青們通過請願、罷工、臥軌、甚至絕食等方式的抗爭強烈要求回城,其中以在西雙版納的抗爭最為出名。
1978年10月,全國知識青年上山下鄉工作會議決定停止上山下鄉運動並妥善安置知青的回城和就業問題。1979年後,絕大部分知青陸續返回了城市,也有部分人在農村結婚「落戶」,永遠地留在了農村。
影響
上山下鄉雖然在一定程度上實現了使知識青年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和防止「修正主義」復辟的目標,但是直接導致中國科技停滯不前。在健身期間,政治宣傳水平並沒有停滯,在真理部的粉飾下,大健身甚至促進了「經濟發展」,筆者有一瞬間恍若處於平行時空。
同時,因為絕大部分青年知識分子均成了「知青」,支那80年代後出現了知識界嚴重的斷代現象,學術研究後繼乏人,這與支那在兩彈一星後科技的落後是有一定相關性的。
另外,一些知青在參與過大健身後,對真理部失去了信任,放棄了馬列主義等威權左翼意識形態。部分小粉紅認為,大健身後對真理部信任的喪失直接導致了蜘蛛道德水平的降低。
評價
非正常死亡知識分子
大健身期間,知識分子成為首要被打倒對象之一。因偽大光榮正確的毛臘肉認為一切知識都屬於人民,知識分子被視為資產階級反動權威,受到了廣泛的批判和迫害。
在健身期間,部分知識分子選擇以自我了結的極端方式來逃離瘋狂的健身,也有部分知識分子因運動過量不幸過勞死亡,他們以生命的終結證實了健身的荒謬和非人道。但更多的知識分子要麼在健身中走向對於專制的順從,要麼在健身中逐漸失去對於支那的信任,要麼乾脆不問世事,放浪形骸。他們的的數量已經多到筆者無法一一列舉了,因此,該條目僅收錄死亡人士。
在編輯與查找資料過程中,筆者發現,死亡知識分子多為對你匪共持有較高信任的,可惜民主自由在西方國家尚不能持久,何況是支那新專制王朝編織的一枕槐安。
本條目死亡人士按死亡時間排序,同日死亡按姓氏首字母排序。
陳笑雨,1966.8.24
1960年,陳笑雨由中國作家協會調來人民日報擔任文藝部主任。那正是黨中央對「大躍進」以來引起的嚴重經濟失誤進行全面調整的時候,文藝政策自然也隨之而進行必要的調整。政策調整初期,支那言論專職程度稍有降低,在該背景下,陳與其他作家撰寫30多篇文章,意在針對當時實際工作和生活中的問題,對黨內和社會生活中的不良傾向、不正之風提出批評和建議。
健身開始後,該文章集被臘肉的御筆大臣們拉了清單,判定為「報社內部反黨分子和社會上反黨分子結合的產物」,陳因此受到多次批鬥。
1966年8月,人民日報報社大樓中突然颳起一陣揪鬥毆打「黑幫」的惡風。笑雨已於前一年以「不適合在報社工作」為藉口調到中共中央華北局政策研究室工作,仍然被「造反派」揪回報社,每天在辦公室寫罪行交代材料。8月24日下午,一次「牛鬼蛇神」游樓時,他被迫下跪「請罪」。當日晚,陳投永定河(一說龍潭湖)自盡。
臨死前,他留下字句:「死了比活著好,死了更乾淨。」(一說「死了算了,乾乾淨淨。寅,永別了。」)
老舍,1966.8.24
1966年8月23號,老舍不聽夫人胡挈青的勸說,執意要去北京市文學藝術界聯合會(簡稱「北京市文聯」)學習「大道理」,卻遇上了紅衛兵。據當天和老舍待在一起的楊沫說,老舍本來打算中午時分就走,卻沒想到汽車司機罷工,不肯送他回家,於是便沒回去。到了下午3點,一群頭上扎著小刷子,腰裡繫著寬皮帶的女紅衛兵們氣勢洶洶地走進了北京市文聯,揪出了蕭軍等人,並用皮帶抽打他。後來,女紅衛兵們也喊到了老舍的名字,他說了句「士可殺、不可辱」,被當場打暈死過去。到了下午四點,老舍他們被趕上了一輛大卡車,運到了孔廟去,直到大約七點才回來。這時的老舍,頭上蓋著一塊白帕,血跡斑斑。
據在場的北京市文聯的浩然說,老舍坐車回到文聯後,又趕上全國各地來的紅衛兵「串聯」,聚在文聯大院,又接著被批鬥了。這時,作家草明的一句「老舍收了美國的版權費」,再加上老舍因摘牌子時被弄疼,將牌子砸向紅衛兵的舉動,讓老舍被打得更凶了。緊張的浩然為了保護他,只能借「他打了紅衛兵,是反革命」的理由,讓派出所的人把老舍帶過去。後來,便是老舍夫人胡挈青,把他接回去了。
8月24日,據聲稱,老舍在太平湖畔坐了一整天,最終帶著手抄本臘選投湖。關於其自殺原因一直成謎,筆者對此也沒有什麼頭豬。寫至此,筆者想起了一首臘左常常引用的詩詞,似是與老舍逝世時場景相合的,「曲終人不見,江上數峰青。」爾後想到這樣的詩詞在當時的年代也應該是要破的「四舊」之一,更體現了臘左們雙重思想的迫真可愛之處。
老舍的一生都在不斷地改良自己以適應時代,最終只是如他自己小說中的人物一般「越改越涼」,他始終以火熱的心愛著他所處的時代,甚至寫作龍鬚溝一文以讚美匪共改朝換代的「偉大壯舉」,也因此才能夠在匪共這種政權下獲得「人民藝術家」的稱號。而你匪共的所作所為將這樣一位人民藝術家逼死,還借用真理部力量聲稱其自絕於人民,實在是讓一般通過人士啞然失笑了。
在老舍投湖自盡之後,你CCP充分發揚阿Q精神,將太平湖填干並在上建立渣土填埋場意圖搞建設工程,更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在上面建鋼鐵廠的林彪勢力集團後也被劃為反革命遭遇批鬥。同時,CCP也致力於鎮壓民間對於老舍的紀念活動,在其周年祭日時,太平湖畔曾出現過一截小碑,上刻「人民藝術家老舍先生辭世處」,署「許林邨敬立」,該墓碑於短時間內被遮擋。
汪曾祺曾寫道,他的死大概是「我本將心托明月,誰知明月照溝渠」的。
誰知明月不明。
李達,1966.8.24
1958年,李達曾與毛臘肉討論哲學問題,他指出當時吹噓的高指標是唯心主義的產物,並認為當時的頂峰論(毛澤東個人崇拜學說之一)是有違馬克思主義精神的。
1966年4月18日,CCP走狗王任重親自為批判李達的材料加上按語,並得到鄧碾平指示:「批判李達須分三步走,第一步在黨內進行批判,第二步在學校進行批判, 第三步登全國性報紙,公開進行批判。」此後,武漢大學多次展開對於李達的批鬥,在全省範圍內展開批判,李達唯一擁有的自由是書寫「認罪」材料的自由。進入7月後,李達多次作為武漢地區批鬥大會主角被聲討,李達胃病加重,伴有大量出血,每次發作,李達都非常痛苦,有時痛得大汗淋漓。儘管如此,對李達的批鬥卻沒有半點減緩的跡象,批鬥、遊街、罰跪,可謂變本加厲,直到李達臥床不起。
7月19日,得知毛臘肉在漢游泳,且仍對其抱有一絲期望的李達寫信給他,內容為:「主席:請救我一命!我寫有坦白書,請向武大教育革命工作隊取閱為感。此致最高的敬禮!李達七月十九日。」該信被交與武大工作隊,並被改換信封交與毛臘肉。8月10日,毛臘肉批示該紙條後,將此事轉給王任重酌情處理。高雅人士指出,毛臘肉寫下這番批示僅為表面文章,實際無救助李達之意。此後對李達的批鬥越發激烈,8約22日,不知是否是你共高層良心發現,給李達送去了醫院化名看病,此時的李達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8月24日,李達在武漢醫學院附屬第二醫院離世。武漢大學校文革召開全校大會,宣布開除「混入黨內的地主分子」李達的黨籍。
8月28日,湖北日報、武漢晚報同時發表署名文章——《揭穿李達反共反人民的歷史》,說李達是「混進黨內的投機分子,陳獨秀右傾機會主義的應聲蟲」、「可恥的叛徒, 反革命圍剿的急先鋒」、「反共媚日的民族敗類」、「蔣介石法西斯專政的幫凶」、「殘酷剝削和壓迫農民的地主分子」。9月5日,人民日報第六版以整版的篇幅發表批判李達的一組文章。9 月 11 日,人民日報第四版發表一組工農兵學哲學文章,其中, 全國青年學習毛主席著作積極分子、羅田縣北豐公社四大隊黨支部書記丁鳳英《把反動哲學「權威」打翻在地》 一文說:「李達指的是我的名,但罵的卻不是我個人。他罵的是我們廣大工農兵……李達這樣瘋狂,我們不怕!我們掌握了毛澤東思想,不要說一個李達,就是一千個李達,一萬個李達,也不在話下!」
健身過後,許多「李達」不在人間了。這盛世荒唐,是如匪共所願的吧。
傅雷,1966.9.3
1958年,在上海「反右補課」中,上海市作家協會將傅雷劃為「右派分子」。上海市長柯慶施執意要劃傅雷為右派,時任上海市委宣傳部副部長兼上海作協黨組書記周而復則認為傅雷屬於「可劃可不劃」的範圍,恰逢周揚赴上海聽取意見,柯慶施同意了周而復、周揚的意見,事後中國共產黨上海市委員會派柯靈通知傅雷該消息。但正當傅雷做了檢討,準備放下包袱時,柯慶施卻變卦拍板把傅雷定為「右派」。
1958年12月,在波蘭留學的傅雷長子傅聰離開波蘭,沒有回到中國大陸,而是移居英國倫敦,當時中國大陸視之為叛逃。此後,傅雷閉門不出。1961年9月,傅雷「摘掉帽子」。1966年8月底,文化大革命初期,傅雷遭共產黨政治迫害,被紅衛兵抄家,受到連續四天三夜批鬥,罰跪、戴高帽等各種形式的凌辱,搜出所謂「反黨罪證」(一面小鏡子和一張褪色的蔣中正舊畫報)。9月3日上午,女傭周菊娣發現傅雷夫婦已在江蘇路284弄5號住所「疾風迅雨樓」雙雙系在窗框上自縊而亡,終年58歲。
當然,對於這種迫真愛的教育自己孩子的死媽廢物,筆者對其死亡的評價是觀狗咬狗其樂無窮,好似開香檳。
林昭,1968.4.29
1957年一個夏夜,因張元勛貼出北平第一張大字報,在北京大學東門外的馬路上,展開了一場以討伐為目的的爭論。此時,林昭站上桌子,支持被批判的同學張元勛。在她被問道是誰,為何參與此事時,她大義凜然地報出了自己的姓名。此情此景不禁讓筆者聯想到鄉人的「肉食者謀之,又何間焉」,但後面的歷史證明,支那連在教科書中被作為「鄙」的代表的魯莊公之流也不剩幾位了。
在此之後,林昭被劃為右派分子。她當時作為CCP的擁護者,不願接受這個事實,嘗試服用過量安眠藥自殺,未遂。被搶救後,她發表言論,聲稱絕不認罪,作為北大唯一不願認罪的「右派」學生,受到雙加的批鬥。
1958年6月21日,北大新聞專業與中國人民大學新聞系合併,林昭亦隨至人大新聞係數據室。她因心情鬱悒,咯血病重。到1960年春天,經校長吳玉章親自批示准假,由她母親許憲民到北京接她回上海治病。在上海,她與其他「右派」學生編輯了一本名為「星火」的油印刊物,發表他們針砭時弊的文章。1960年10月,該行人以「反革命小集團」之名被捕。林昭父親在她被捕一月時服藥自殺身亡。
1962年春夏之交,林昭被允許保外就醫。在就醫期間,她索要多床白被單用於寫血書。她以絕食、寫血書、詩歌、記日記、呼喊口號、蔑視法庭等方式,表示抗爭與不服,並遭到了CCP的酷刑折磨。她曾經對同監的女難友說:「他們能夠消滅我的肉體,絕不能消除我的意志。我的路似乎走到了盡頭。但是,歷史最終會給我公正的審判。」1962年7月,林昭致信北大校長陸平,呼籲效仿蔡元培校長,主持公義,營救被迫害的學生。在信中她自稱是右派群體的一份子,對反右鬥爭宣稱「要以最後一息獻給戰鬥」,並譴責政府鎮壓反革命。她說「極權政治本身的殘暴骯髒和不義使一切反抗它的人成為正義而光榮的戰士。」1962年9月,林昭在蘇州與右派分子黃政、朱泓等人商量並起草了「中國自由青年戰鬥同盟」的綱領和章程。是月,在上海與無國籍僑民阿諾聯繫,要求阿諾將「我們是無罪的」、「給北大校長陸平的信」等文件帶到海外發表。
1962年12月,林昭再次被捕,並在獄中進行一系列抗爭。1965年5月31日,在二審後,林昭被判有期徒刑20年。1968年4月29日,林昭接到有期徒刑改為死刑的判決書,當日執行。公審大會上,林昭口塞橡皮塞子,頸系塑料繩子,以防止其發表反動言論。她被踢跪下,於三槍後死亡,屍體被拖入吉普車。她留下血書:「歷史將宣判我無罪。」
在林昭死後,她母親逐漸精神失常,半年後死於上海街頭。有人說是病死的,有人說是自殺,有人說是紅衛兵毆打致死。
在林昭的長篇通訊里,她曾寫道:「也許在若干年以後,我們的後代對上述這一切將難以置信,但不幸的是,它確實是發生在我們這一代人生活中的事實。我們每一個活著的人,都曾經為它感到極度的羞恥。請不要輕視這種羞恥吧。」
現在是2023年4月29日。今夕何夕。
田漢,1968.12.10
在早些年的反右運動中,田漢已遭受批判。之後的反右擴大化中,田也被認為有右傾思想而多次遭到批判。直到1961年,他還在《文藝報》文章中委婉提出,文藝作品不能只歌功頌德,「絕不能認為新社會不經任何陣痛就能在曾經是半封建半殖民地的中國大陸誕生下來」。
1963年,中國戲劇家協會已經開始每日批判田漢。此時,江青突然召見田漢,要求他把《紅色娘子軍》改成京戲。在天天接受批判、寫檢查之餘,他七易其稿,卻都在送交江青審查時被退回來重寫,終究沒能完成。這次無果的戲劇創作,成為文革中田漢的罪狀之一:不聽首長招呼,抵抗樣板戲,是現行反革命。
田漢的文藝思想與江青推崇的樣板戲和「三突出」原則背道而馳,是他在文革中受到迫害的重要原因。1965年11月,姚文元批吳晗的《海瑞罷官》是「反黨反社會主義的大毒草」。一個月後,人民日報上一篇署名方求的文章在批判海瑞罷官時,將三部劇作,田漢的《謝瑤環》、孟超的《李慧娘》與《海瑞罷官》並列,稱「這三個借古非今的戲,匯合在一起,集中地反映出當時一股反社會主義的思潮」。
1966年2月1日,人民日報刊登《田漢的<謝瑤環>是一顆大毒草》一文,指責田漢在劇中提到「載舟之水要覆舟」,是因為他「感到我們的無產階級革命專政,已經『變成』和人民對立、不能代表人民的政權」,而謝瑤環要「為民請命」,放到當時就是田漢要「將黨和人民對立起來」,是「反黨反社會主義的言行」。
隨著516通知的下發,健身活動白熱化。1966年7月,田漢與文化部門的許多官員一起,以「牛鬼蛇神」身份被關進社會主義學院。在學院中,他仍在日記中對社會主義的教育歌功頌德,不知是真心還是明哲保身之計。可以確定的是,這樣的合作態度並未換來「錯誤」的洗刷。回到原單位接受批鬥的田漢,遭受了紅衛兵的重重暴力。
1966年年底,田漢在人民日報上已經成了「反黨分子」和「叛徒」。12月6日的人民日報花了一整版批判田漢,其中一篇文章甚至搬出了早已作古的魯迅,標題就叫《魯迅怒斥叛徒田漢》。該文章搬出田漢在國民黨監獄中保釋的事跡,批判其為無骨氣的「大叛徒」。
此後,被定性為敵人的田漢,不僅政治生命被判處死刑,文藝生命也面臨終結。《關漢卿》、《麗人行》……田漢的創作,統統成了「文藝黑線」的鐵證。1967年2月17日,「反革命修正主義分子」田漢迎來了他生命中的第二次牢獄之災——前一次是KMT,這一次是PPT。在秦城監獄中,有糖尿病的田漢被逼趴在地上把自己的小便喝掉,受盡折磨。1968年12月10日,田漢因糖尿病、尿毒症和冠心病並發,在禁閉室里死去。直至去世的那一天,田漢母親也沒有見到兒子的面。軍方只派人通知了他的兒子田大畏:「田漢死了,罪大惡極」,嚇得他連骨灰也沒有領回。
海瑞罷官中,曾是有那麼一句話的:「封侯非我意,但願海波平。」筆者不禁想到白居易曾寫過的另一首詩:「北邙未省留閒地,東海何曾有定波。」
梁思成,1972.1.9
自1955年始,在全國範圍內陸續展開了對於以梁思成為代表的唯美主義和復古主義的建築思想的批判。
1966年9月中旬,梁思成家的房門被紅衛兵砸開,收繳其家中西餐具全套刀叉共36件,認為其在家中藏匿刀叉的行為是想要謀反暴動,搞革命政變,未被給予解釋機會。稍後,兩位紅衛兵在林徽因(梁思成前妻)房中搜出一把刻有「蔣中正贈」的短劍,並將其和刀叉作為反革命物證帶走,梁家此後被打為反革命遭受批鬥。事實上,這把短劍是林徽因同父異母的弟弟林於空軍航空學校畢業時,校方以「名譽校長」蔣介石的名義頒發的用於禮服上的佩劍,當時凡蔣介石擔任校長或名譽校長的軍事院校,學員在畢業時都可得到一把精製的鐫刻「蔣中正贈」的佩劍。
1968年11月7日,梁思成在遭受長期的折磨、摧殘下,心力衰竭,呼吸短促,生命垂危,急需入院救治。經林洙(其第二任妻子)多次向有關方面寫信請求,周恩來親自過問下,梁被造反派放出,送進北京醫院搶救。當病情稍微穩定後,復被接回清華園繼續接受造反派批鬥。此時梁思成身體已虛弱得不能站立和走動,經學校革委會正、副主任特批,每次召開「斗鬼會」,學校便派人把梁思成從家中抬出來,放在「一輛全清華最破的手推車上,讓他坐在上面,像耍猴似地推到會場」接受批鬥。斗完後,再用這輛最破的小推車像耍猴一樣送回家中。而每次回家,梁思成都像死人一樣長時間緩不過氣來。經過日復一日的折磨,梁思成已被斗得奄奄一息,不得不再次入院治療。但按清華革委會規定,在治療期間必須繼續寫檢查,交代自己對國家和人民犯下的「滔天罪行」。梁思成已失去了握筆的能力,只得由夫人林洙代勞,但往往又被以「假檢查,真反撲」為由一次次退回重寫。
1972年1月9日,梁思成在貧病交加中去世。梁在人生前60年鮮少涉足政治,一生熱愛匪共,直至將死時還在為匪共的長征成就作贊,卻還是淪為了「敢將日月換新天」的所謂革命精神的刀下魂,實在令人扼腕。當秋風掠過清華園的土丘時,它大抵是為這位無人敢立碑的支那建築鼻祖而哀的吧。
兲子文革經歷考
主條目: 習近平文革經歷考